我和鸟们（3）715
我的生活在那天晚上之后恢复了以前的样子，一直持续着，鸟再没飞回来，至少到几个月后的今天来说是这样。
天空的色彩漫漫随着我的记忆消沉下去，像沉入了海底，又好像毫无变化。
但是这一天我记得梦的样子。
破旧的巷子里我望着月亮，有人从身后突然扑向我，月光下鲜红的液体像下雨一样噼里啪啦的打在地上。
身后传来细索的声音，快速移动的声音瞬间崩紧了我的脑弦。
“快走…”沙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快速移动的物体越来越近，我身上压着的人让我也逐渐脱力。
恐惧占据了我的每一刻，背上的人却死死的抓着我，怎么也丢不下。
脚步在我身后骤然停止，我脱力的停下脚步，回头看去。
没有人，只有一座工厂，高耸的烟囱中黑色的烟雾直冲天际，热炉开合的热气向我冲来。
这是我工作的地方。我不敢确认，因为工作的紧密几乎没见过这里的全貌，一下班就只剩下回家的力气了。
“啾？”肩头什么东西落下，我转头。
是鸟。
不过是灰色的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，让人有点泛恶心。
鸟儿的眼睛像煤炉里燃烧的煤块一样溅起红色的星火，点燃了我的眼睛。
“啾啾”
鸟儿歪了歪头看向前方，工厂的铁门敞开着，里面的人却没有一个走出来，黑烟熏的满天都是。
我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。
早已对这一切麻木了，工厂里刺鼻的味道，麻木的同事，浑浊的天空。不知道什么时候起，在乎的只有一辆辆进出的餐车和上司点着微薄的工资的手。
天空中一双流动的眼睛霎那间睁开。
“啾”
我随着轻微的鸟叫声睁开眼，清晨的阳光照在我不远处，抬手放在突突直跳的眼睛上，冷汗浸湿了被褥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我终于冷静下来，转头看向光亮的地方。
没关紧的窗户门缝中间，鸟儿嘴里叼着一根烟头朝我又叫了一声。
“啾”
“………。真是荒谬”我自言自语。